012：回想

陈钦满脑子想着版权的事，回家后，熟练地编了个借口说他在学校帮忙什么的。

而如今的学校里也没有家长qq群那种好用的东西，总之有徐玲玲串供，他到底在干些什么、老陈两口子现在也还不知道；今天虽然是突发事件，但因为之前没发生过，老陈两口子看起来也根本没有在意。

不过今天回家的时候，家里的气氛有点异常，问陈钦去哪了也是随便问了一声就不管了。

老陈在阳台窗户前点着一根烟，娄雪梅在沙发上闷闷地打毛衣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味。

陈钦本来还以为消停了这么久又吵架了，结果收拾徐玲玲带回来的书包的时候听到了原因——

“我记得斌子小时候、其实还挺好一孩子，有次小钦在山里把脚崴了，其他小孩都跑了，就他背着小钦，跑了好几里地把小钦背回了家……”

陈钦一听就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了。

不过这事现在似乎也不用他再表态了，娄雪梅听着就急了：“那是以前，现在是一回事不？我听咱妈说陈斌现在就是个赌棍，你给他多少钱他只会全给你输牌桌上去，以前再好有什么用？”

“我知道，就只是感慨一下，上次他都不还，这次不会再借了，就是可惜了……”

老陈在阳台窗台上的小烟灰缸里碾灭了烟头，看陈钦鬼鬼祟祟地在客厅边往里看，失笑出声：“吃你的饭去，回来这么晚……”

陈钦却问：“今天叔爷又来啦？”

“跟你没关系。”

老陈架子端得好，娄雪梅在沙发上挤兑他：“还不是小钦说得好，你要早就听小钦的话，那五万块钱也不至于打了水漂。”

老陈还想辩解：“当时谁知道……”

“当时小钦就说那陈斌不行，你硬是不信！明明就是个不咋样的，伱还非觉得他有救，他要有办法，能欠那么多钱吗？”

老陈没法说了，娄雪梅继续数落他：“再说咱家又不是多有钱的人家，你还没小钦看得清呢，要是这家借几千，那家借几万，等小钦长大了娶媳妇都没钱，到时候你说怎么办？”

“小钦这不是，那什么……”

老陈挠着头，胡乱找理由，一副将说又不敢说的样子，娄雪梅也不给他面子：“就是徐玲玲她爸也在一個劲赚钱，咱家要这样再败下去，到时候成了破落户，你看老徐还让玲玲跟你儿子说话不。”

“呃……”

陈钦在旁边听麻了，您俩互相甩锅，能别把我拿出来当典型不？

不过这事有点超纲，老陈两口子也很快就不说了，大概是觉得在儿子面前说这话确实不好。

而且虽然上次是同意了，但这次毕竟已经反应过来了，那老叔爷再来，总之他们这次没再答应继续借钱。

娄雪梅也是怕老陈耳根子软、又给说动了，才故意拿这些事在老陈那危言耸听。

不过陈钦听到这，莫名地有点心虚。

您二位这直接把徐玲玲当儿媳妇了是闹哪样？您家儿子才三年级，拜托！

不过陈钦到底是有点心虚，这事他其实没怎么认真想过，起初跟徐玲玲混在一起是馋她十块钱，后来跟她混在一起是馋她家电脑，现在嘛大概是馋她爸。

对一个小学三年级的小孩来说，那种事确实是有点太早了。

不过说起来。

徐玲玲……不。

以前的徐灵菲是长什么样的？

陈钦带着颇有点轻飘飘的期待用力回忆着，只记得是挺漂亮的，后来还在十八线女团上过新闻，不过双方本身没什么交集，是真的记不清了。

反而是现在的小屁孩徐玲玲比较清晰，仔细一想确实看起来是个美人胚子，皮肤好，眼睛大，虽然平日里没什么感觉，而且找老婆也不能只找漂亮的，但是长得漂亮肯定更好啊……

不对不对，我才三年级。

陈钦连忙把一些有点不太礼貌的念头赶出脑海，刚好在卫生间地上看到了还没打扫的泥脚印和烟头。

不自觉地皱起了眉的同时，也开始考虑起了更适合他这个年龄的小孩该考虑的问题。

要说那老叔爷和他的斌子哥……虽然确实有点讨厌，上次陈钦也在极力反对借钱。

但其实怎么说呢。

五万块钱，放这年代大概还真有点分量，老陈也是家里有点拆迁款，脑子又不好使，所以才答应借钱的。

不过对有钱人来说……干嘛不借呢。做生意终究还是要跟人打交道，有血缘的亲族虽然不能说绝对好用，但是在某些创业阶段确实比别人可靠。

比如说今天收钱的时候——实际操作中肯定是成熟的管理体系与标准化的流程管控更值得信任，但是当事情还没发生、大家都没有越过那个坎的时候，找个亲戚似乎确实能让人安心一些。

所以传统企业主那边，别说是借钱，他们那是直接送的。